第三十六章 淋漓
在冬木镇北的工地上,能站立的仅有两柱英灵。
但是,那是两个站立足以用一骑当千来形容的英雄之间的冲突,足以形容为战争般炽烈的厮杀。
拥有世上所有宝具的原形,最古老的英雄收集的无数宝具。
对寻常的英灵们而言可说是必杀的一击,她轻而易举地、并且以猛烈的气势持续射出。
而另一边的恩奇都,作为回应一般的,她也和大地同化,使被神创造的身体变化,制作出无数的神具。
无止尽轮回的,一击必杀的应答。
那充满矛盾的情景,正如实地表示两人的关系。
虽然对话因此中断,但她们并无不满。
只要还站在同一个地方,那样就足够了。
无论是以言语的互相理解,或是以战斗的染血搏斗,对两人而言都是有着同等价值的对谈。
正如在最开始的开始,在某个广场之上,两人搏斗的七天七夜一般——
“——再来!”
金色的女王畅快的声音中饱含狂气。即使只用听的也能得知她的喜悦。
随着她的呼喊,金色的涟漪在她身前和背后以多重的角度展开,闪动着神气的刀枪斧钺微微一顿便激射而出。
相同的,在她的对面,素色的身影不断回击。
她的双腿已然和地面融为一体,交缠着如藤蔓一般的肢体深深埋入钢筋混凝土的坯房顶端。顿时,掺杂着昏黄色的银白光辉便在整座大楼中反复回荡着。
之后,每一块泥土、每一条钢筋,每一粒沙都纷纷响应,凝聚起来,昂起头来,交织成兽类的足爪无声的轰鸣着迎向了爆射而来的宝具。
泥塑的剑、钢筋扭成的盾、沙凝的飞矢在恩奇都的同化之下,得到了和她同等水平的韧性和神秘,如天灾一般轰鸣而起,正面迎上金色英灵的宝具,随后轰鸣而落。
仅有两人,却如千军万马般的攒射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宝具的原型与泥塑的刀剑碰撞着,激荡起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
声音是会聚合的。
就仿若大雨倾盆,本是悦耳的声音把其基数无限扩大,总会成为雪崩一般裹挟着天灾之势,足以使人胆战心惊的咆哮声。正如此刻。
——天空在咆哮。
——大地在咆哮。
无穷无尽的碰撞在天空中激起声浪,激起尘土飞扬。光是余波扩散到大地上,就足以使周围的大楼微微震颤,宛若空袭时大地的**一般。
一方拥有无穷无尽的宝具,一方则可以将哪怕如尘土般渺小的泥土再度凝塑成剑戟,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比试。
当两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时,轰鸣声立刻停止,只有微弱的回音还在空中回荡。
激扬的尘土被冲击波不断碾碎,颗粒早已变得十分均匀。在震荡停止之后,尘土迅速收拢回来,将周围的一切如浓雾泛起牢牢笼罩。那是哪怕在三米以内也无法透彻的看清的沙黄色的浓雾。
但这种限制了肉眼的场景并不能限制住具有最高级气息感应能力的恩奇都。
哪怕是闭上眼,她也能感受到友人的气息,如日光般闪耀在某个方向。
“王啊——”
她的心情激荡,无法按捺。
用力的把右手一甩,绿色的藤蔓长枪便从她的手心中冒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绚烂的银色和绿色的光粉铺天盖地的,将恩奇都整个的渲染。
“——您听见了吗!”
她尖利的呼喊着,甩动着右手的长枪猛然跃起,翠绿的彗星自下而上发起冲锋。
她身上氤氲着的浓烈的翠绿色在高速的运动中形成一条长长的轨迹。她就行在这条轨迹上,如在上面奔袭一样。
同时,这团光晕的亮起便也等于是给archer指示了她的位置。
立刻的,吉尔伽美什便径直取出了ea。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呼唤王之宝库应敌争取时间。
那是因为她也知道恩奇都手中魔枪的特性。
那是绝对先制的,敌越快己越快,颠倒快与慢概念的魔枪。
一旦自己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那么恩奇都能在自己取出ea前击中自己。
“那怎么行啊”、“太丢人可不行啊”——这样想着,吉尔伽美什狂气的笑容便带上了几分狰狞。
没错,她从未想过能先命中恩奇都。
不如说,那种过于柔软的枪就算被贯穿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能刺穿而无法以震动挫伤皮肉的话,就是承受一击又能如何?
那么——
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躲避的,向恩奇都坦然敞开了自己的胸膛。
下一刻,翠绿的魔枪以其利齿攀咬向了archer高耸的胸脯。在恩奇都愕然的目光中,鲜红泵然而出。
——不,这样形容是夸张的。那柄魔枪具有吸血的异能。在确实的命中吉尔伽美什的胸口之后,一颗种子便从枪尖附近脱离下来,荆棘一般的藤蔓极为迅速的从胸口的位置快速蔓延,直到将其全身缚住。
那是来自麻美的力量。这柄魔枪击中的敌人便会被种子所寄生,源源不断的抽取被寄生敌人的精气反哺到魔枪自身。在自己满足之后,它还会吸收敌人的血液化为魔力送给主人。所以吉尔伽美什明明被从胸口贯穿,却没有流出哪怕一丝鲜血。
正是如此,一旦被这柄必然先制的魔枪击中一次,战局的形势便会不可阻挡的向恩奇都倾斜。
吉尔应该是明白的,为何却……
恩奇都心中茫然。
但那只是一瞬间。她看到吉尔伽美什左手毫不犹豫的伸手握住了贯穿自己胸口的长枪,就立刻明白友人的战术了。
“晚了!”
金色的少女高喝着,不顾胸口的贯穿的枪伤,蛮横的向前强行冲去,一直冲到恩奇都的面前。
此时,接近两米的长枪超过一半的部分都被archer卡在了自己的身后,和恩奇都持枪的右手只差了一拳之隔。这个长度非常不利于发力,就算恩奇都把自己的筋力调整到a+,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长枪抽出或是把吉尔伽美什甩出去。
金色琉璃般闪亮的长发迎风飞扬,鲜红的眸子中满盈着喜悦与畅快。她在恩奇都果断松手快速后退的同时便是一个箭步上前,左手扶着自己胸口的长枪,右手把高速旋转的ea刺向了恩奇都的胸口。
那速度极为迅速。ea毫无阻碍的刺透了恩奇都的身体,在身后冒出螺旋状的剑尖。随后,微弱的——说是微弱却也足以使百米外的房屋坍塌——就是那样微弱的飓风便从ea的周围喷涌而出,把恩奇都的身体卷成了片片泥土。
飓风只持续了一个呼吸。
可狂暴的飓风散去之时,恩奇都只剩下了一个半个上半身和一个头颅。
她依然没有死去。
“来吧,恩奇都!你也没有尽兴吧,站起来,我们再打一场!”
吉尔伽美什却毫不意外的,向后退了几步,扶着胸口的长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恩奇都是泥土的人形。只要在大地上,无论杀死她几次都能以泥塑型重新站立起来。
恩奇都微笑着摇了摇头。
“王呀……你忘了吗,这里是圣杯战争啊。”
金色少女鲜红的竖瞳瞬间收缩。
“吉尔,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但是,此身并非神的泥人,而只是魔力的投影而已。此身的【战斗续行】虽让我现在还能说话,却也没有回复伤势的能力了。”
翠绿色的长发虽是披散到地上却没有被弄脏分毫,只余下三分之一个身体的少女温柔的看着archer。
“真想,在摸摸你的脸呢。”
她的话音刚落,金色的英灵便毫不犹豫的扯断了自己胸口的长枪,一言不发地低头抱起了少女的残躯,将她的脸颊和自己的紧紧相贴。
微微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于是她也闭上了嘴巴,幸福的眯着眼睛,蹭着吉尔伽美什的脸颊。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享受着千年未曾享受的时光。
大约过了一刻钟,绿色的少女开口,轻声问道:“王呀,这次现世,想必也是无比畅快吧。”
“啊……”金色的少女停顿了一下,以沙哑的声音,以淡淡的笑容回复怀中的友人,“是呢。无比的畅快、酣畅淋漓……你这家伙干得不错啊。”
“可是呢,王,我要走了呢。”
神的泥人渐渐崩碎着,以略带忧伤的表情凝视着王。
并非是恐惧于自身的死亡……只是……
‘在我死后,还有谁能理解你呢?还有谁能陪你一同前行呢?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后将孤独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泪水长流……’
不言自明。往日恩奇都死去时含泪而低诉的话语在两人心头缓缓流过。
“能在圣杯战争中见到一面,不容易呢。”她低声诉说着,逐渐化成银绿色的光粒。随着时间的流逝,崩碎的速度逐渐加快,archer感受着怀中的泥像加倍的变轻,不由得更加轻柔的抱得更紧了一些。
“对。”
archer简短的,温柔的回复着。
“所以,现在想要问您……”
怀中的泥像终于砰然化成碎片,最后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
但是,金色的王明白她所想问的事。
那是旧日的约定——
‘王呀……’
闭上眼睛,仿若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回响。
——现在依旧爱着人类吗?
——现在也依旧记得友人的名字吗?
——那遥远时代的过失,已经可以舍弃了吗?
逐渐的,王渐渐露出一个畅怀的笑容。
“……那是当然的了,蠢货。”
她以高傲的,轻盈的声音轻声念道。
嘴角带着无法遏制的笑意,眼却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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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有世上所有宝具的原形,最古老的英雄收集的无数宝具。
对寻常的英灵们而言可说是必杀的一击,她轻而易举地、并且以猛烈的气势持续射出。
而另一边的恩奇都,作为回应一般的,她也和大地同化,使被神创造的身体变化,制作出无数的神具。
无止尽轮回的,一击必杀的应答。
那充满矛盾的情景,正如实地表示两人的关系。
虽然对话因此中断,但她们并无不满。
只要还站在同一个地方,那样就足够了。
无论是以言语的互相理解,或是以战斗的染血搏斗,对两人而言都是有着同等价值的对谈。
正如在最开始的开始,在某个广场之上,两人搏斗的七天七夜一般——
“——再来!”
金色的女王畅快的声音中饱含狂气。即使只用听的也能得知她的喜悦。
随着她的呼喊,金色的涟漪在她身前和背后以多重的角度展开,闪动着神气的刀枪斧钺微微一顿便激射而出。
相同的,在她的对面,素色的身影不断回击。
她的双腿已然和地面融为一体,交缠着如藤蔓一般的肢体深深埋入钢筋混凝土的坯房顶端。顿时,掺杂着昏黄色的银白光辉便在整座大楼中反复回荡着。
之后,每一块泥土、每一条钢筋,每一粒沙都纷纷响应,凝聚起来,昂起头来,交织成兽类的足爪无声的轰鸣着迎向了爆射而来的宝具。
泥塑的剑、钢筋扭成的盾、沙凝的飞矢在恩奇都的同化之下,得到了和她同等水平的韧性和神秘,如天灾一般轰鸣而起,正面迎上金色英灵的宝具,随后轰鸣而落。
仅有两人,却如千军万马般的攒射持续了整整三分钟。
宝具的原型与泥塑的刀剑碰撞着,激荡起或清脆或沉闷的声音。
声音是会聚合的。
就仿若大雨倾盆,本是悦耳的声音把其基数无限扩大,总会成为雪崩一般裹挟着天灾之势,足以使人胆战心惊的咆哮声。正如此刻。
——天空在咆哮。
——大地在咆哮。
无穷无尽的碰撞在天空中激起声浪,激起尘土飞扬。光是余波扩散到大地上,就足以使周围的大楼微微震颤,宛若空袭时大地的**一般。
一方拥有无穷无尽的宝具,一方则可以将哪怕如尘土般渺小的泥土再度凝塑成剑戟,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比试。
当两人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同时,轰鸣声立刻停止,只有微弱的回音还在空中回荡。
激扬的尘土被冲击波不断碾碎,颗粒早已变得十分均匀。在震荡停止之后,尘土迅速收拢回来,将周围的一切如浓雾泛起牢牢笼罩。那是哪怕在三米以内也无法透彻的看清的沙黄色的浓雾。
但这种限制了肉眼的场景并不能限制住具有最高级气息感应能力的恩奇都。
哪怕是闭上眼,她也能感受到友人的气息,如日光般闪耀在某个方向。
“王啊——”
她的心情激荡,无法按捺。
用力的把右手一甩,绿色的藤蔓长枪便从她的手心中冒了出来。
几乎是同时,绚烂的银色和绿色的光粉铺天盖地的,将恩奇都整个的渲染。
“——您听见了吗!”
她尖利的呼喊着,甩动着右手的长枪猛然跃起,翠绿的彗星自下而上发起冲锋。
她身上氤氲着的浓烈的翠绿色在高速的运动中形成一条长长的轨迹。她就行在这条轨迹上,如在上面奔袭一样。
同时,这团光晕的亮起便也等于是给archer指示了她的位置。
立刻的,吉尔伽美什便径直取出了ea。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没有呼唤王之宝库应敌争取时间。
那是因为她也知道恩奇都手中魔枪的特性。
那是绝对先制的,敌越快己越快,颠倒快与慢概念的魔枪。
一旦自己做出任何攻击的动作,那么恩奇都能在自己取出ea前击中自己。
“那怎么行啊”、“太丢人可不行啊”——这样想着,吉尔伽美什狂气的笑容便带上了几分狰狞。
没错,她从未想过能先命中恩奇都。
不如说,那种过于柔软的枪就算被贯穿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能刺穿而无法以震动挫伤皮肉的话,就是承受一击又能如何?
那么——
吉尔伽美什没有任何躲避的,向恩奇都坦然敞开了自己的胸膛。
下一刻,翠绿的魔枪以其利齿攀咬向了archer高耸的胸脯。在恩奇都愕然的目光中,鲜红泵然而出。
——不,这样形容是夸张的。那柄魔枪具有吸血的异能。在确实的命中吉尔伽美什的胸口之后,一颗种子便从枪尖附近脱离下来,荆棘一般的藤蔓极为迅速的从胸口的位置快速蔓延,直到将其全身缚住。
那是来自麻美的力量。这柄魔枪击中的敌人便会被种子所寄生,源源不断的抽取被寄生敌人的精气反哺到魔枪自身。在自己满足之后,它还会吸收敌人的血液化为魔力送给主人。所以吉尔伽美什明明被从胸口贯穿,却没有流出哪怕一丝鲜血。
正是如此,一旦被这柄必然先制的魔枪击中一次,战局的形势便会不可阻挡的向恩奇都倾斜。
吉尔应该是明白的,为何却……
恩奇都心中茫然。
但那只是一瞬间。她看到吉尔伽美什左手毫不犹豫的伸手握住了贯穿自己胸口的长枪,就立刻明白友人的战术了。
“晚了!”
金色的少女高喝着,不顾胸口的贯穿的枪伤,蛮横的向前强行冲去,一直冲到恩奇都的面前。
此时,接近两米的长枪超过一半的部分都被archer卡在了自己的身后,和恩奇都持枪的右手只差了一拳之隔。这个长度非常不利于发力,就算恩奇都把自己的筋力调整到a+,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把长枪抽出或是把吉尔伽美什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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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速度极为迅速。ea毫无阻碍的刺透了恩奇都的身体,在身后冒出螺旋状的剑尖。随后,微弱的——说是微弱却也足以使百米外的房屋坍塌——就是那样微弱的飓风便从ea的周围喷涌而出,把恩奇都的身体卷成了片片泥土。
飓风只持续了一个呼吸。
可狂暴的飓风散去之时,恩奇都只剩下了一个半个上半身和一个头颅。
她依然没有死去。
“来吧,恩奇都!你也没有尽兴吧,站起来,我们再打一场!”
吉尔伽美什却毫不意外的,向后退了几步,扶着胸口的长枪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恩奇都是泥土的人形。只要在大地上,无论杀死她几次都能以泥塑型重新站立起来。
恩奇都微笑着摇了摇头。
“王呀……你忘了吗,这里是圣杯战争啊。”
金色少女鲜红的竖瞳瞬间收缩。
“吉尔,能见到你,真的很高兴……但是,此身并非神的泥人,而只是魔力的投影而已。此身的【战斗续行】虽让我现在还能说话,却也没有回复伤势的能力了。”
翠绿色的长发虽是披散到地上却没有被弄脏分毫,只余下三分之一个身体的少女温柔的看着archer。
“真想,在摸摸你的脸呢。”
她的话音刚落,金色的英灵便毫不犹豫的扯断了自己胸口的长枪,一言不发地低头抱起了少女的残躯,将她的脸颊和自己的紧紧相贴。
微微张口,却没有说出什么。于是她也闭上了嘴巴,幸福的眯着眼睛,蹭着吉尔伽美什的脸颊。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享受着千年未曾享受的时光。
大约过了一刻钟,绿色的少女开口,轻声问道:“王呀,这次现世,想必也是无比畅快吧。”
“啊……”金色的少女停顿了一下,以沙哑的声音,以淡淡的笑容回复怀中的友人,“是呢。无比的畅快、酣畅淋漓……你这家伙干得不错啊。”
“可是呢,王,我要走了呢。”
神的泥人渐渐崩碎着,以略带忧伤的表情凝视着王。
并非是恐惧于自身的死亡……只是……
‘在我死后,还有谁能理解你呢?还有谁能陪你一同前行呢?朋友啊……一想到你今后将孤独地活下去,我就不禁泪水长流……’
不言自明。往日恩奇都死去时含泪而低诉的话语在两人心头缓缓流过。
“能在圣杯战争中见到一面,不容易呢。”她低声诉说着,逐渐化成银绿色的光粒。随着时间的流逝,崩碎的速度逐渐加快,archer感受着怀中的泥像加倍的变轻,不由得更加轻柔的抱得更紧了一些。
“对。”
archer简短的,温柔的回复着。
“所以,现在想要问您……”
怀中的泥像终于砰然化成碎片,最后的话语还没有说出来。
但是,金色的王明白她所想问的事。
那是旧日的约定——
‘王呀……’
闭上眼睛,仿若听见她的声音在耳边淡淡回响。
——现在依旧爱着人类吗?
——现在也依旧记得友人的名字吗?
——那遥远时代的过失,已经可以舍弃了吗?
逐渐的,王渐渐露出一个畅怀的笑容。
“……那是当然的了,蠢货。”
她以高傲的,轻盈的声音轻声念道。
嘴角带着无法遏制的笑意,眼却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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